柳老缓缓解释道：“精神力与魂力不同，精神力掌管着魂师的意识、记忆等重要部分，修炼之后能对它进行更加细微的操控。在身体内部，使用精神力作为媒介控制力量，更加柔和。而若是使用魂力，一旦控制不当可能变成三方的混战。”

“更何况，精神力修炼不受魂力魂环的限制。你的魂力修炼会受到先天魂力五级的限制，但是你的精神力不会啊。”

柳老确实为陆岚烟考虑得很全面，陆岚烟对于他的话没有怀疑。

“前辈，我明白了。”

柳老严肃道：“从今天开始，精神力修炼同样是你每天的必备环节。这张卷轴就放在你那边吧。”

“前辈您不需要再看吗？”陆岚烟问道。

柳老摇摇头：“我现在的魂力等级是九十四级，我已经在这个等级停滞十年了，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突破。再研究这张卷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这次的幽澜洞窟之旅让我思考了很多。我们探索了一天，老李死了，老虞身受重伤，我和老纪侥幸受到一点轻伤。”柳老叹道，“或许不服老不行了。”

陆岚烟深吸一口气，震惊道：“前辈您和您的同伴都是封号斗罗级别的强者，幽澜洞窟当真这么危险？”

四位封号斗罗联手，一死一重伤，这是何等恐怖的地方。

柳老神情认真：“很危险，但是收获很多，那里还有很多我没探索的地方。小烟，幽澜洞窟远远在你的实力范围之外，在你到达封号斗罗之前，不要想着去那个地方。”

“是，前辈。”

幽澜洞窟，或许天灵五诀的后一半就在柳老他们未能探索的地方。陆岚烟在心中默默把它写上了自己的探索名单。当然，陆岚烟不会作死，她会等到实力足够的时候再去探索。

接着陆岚烟向柳老简要说了下在迷雾森林里获取第一魂环发生的事情。

“小烟，你这次迷雾森林中做到的已经很好了。”柳老轻抚颔下白须，难得的当面夸了陆岚烟。

柳老暗自有些惊讶，本以为有阿肆和阿伍陪同，陆岚烟能很快地获得羽蛇的魂环，没想到中间有这么多波折。双生羽蛇相互配合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两个十级未突破的魂士。

陆岚烟有些惭愧道：“前辈，我的实力还是太弱了，所以遇到强敌只能逃跑。”

柳老反而露出了微笑，道：“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拿着剑还发抖呢，闭着眼击杀了我的第一个魂兽。虽然我平日对你的要求很严格，但是不得不承认，你的表现起码超过了一半的同龄人。”

柳老接着问道：“小烟，你已经知道了邪魂师的存在。你好奇他们为什么修炼速度这么快吗？”

陆岚烟老实说道：“前辈，我在《武魂大全》上曾看到过类似的功法，这就是邪魂师的修炼功法吗？”

柳老点头道：“是的，看来你已经对于邪魂师有所了解。邪魂师前期的修炼速度远超其他魂师，但是越到后期他们的实力反而没办法得到很快的提升。”

陆岚烟沉吟道：“越是后期，他们需求的能量越来越多，需要制造大量的杀戮。”

“曾经有一个封号斗罗级别的邪魂师为了提升魂力，连续屠杀三座城，激起了全大陆魂师的公愤。邪魂师的路一旦开始走就没有回头路，即使他不想，为了提升实力，也只能一直杀下去。”柳老说道，“我很欣慰，小烟，我能看出你对实力的渴望。在知道邪魂师的修炼功法之后，你依旧很冷静。”

陆岚烟抬起头看着柳老的眼睛，道：“前辈，我想变强，但是我不想变成杀戮机器，这不是我想要的。”

柳老沉声道：“好孩子，有些事情我们不能去做，但是要去了解。我知道《武魂大全》中有记载一些禁忌知识，我没有把这些删去，我希望你能够分辨这些。你的心性远超同龄人，我相信你不会走上歧路。”

“要记住，有收获就会有代价，一些捷径的背后早就标好了价格。”

“嗯嗯。”陆岚烟点点头。

柳老简单交代一些事就离开了含烟轩。或许是从幽澜洞窟回来几天几夜没闭眼，再加上故友去世的打击，柳老离去的背影有些蹒跚。陆岚烟第一次觉得他好像老了许多，不像是她记忆中那位精神抖擞的严肃老者。

陆岚烟闭着眼坐在床上再次进入冥想。

***

黑夜笼罩整个天际，雨水哗啦地下着，街上几乎没有几个行人。

在这样寒冷而安静的夜晚，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小身影悄然来到一栋没有灯光的房屋前。

“砰砰砰。”小身影礼貌地敲了三下门。

门开了，走出一个成年男子。屋里比外面还要昏暗，看不太出来男子的面貌，他戴着单片眼镜微微反光。

小身影将兜帽摘了下来，任由雨水淋到她的头上。这是一个稚嫩的小女孩，她的左脸上有一块很明显的红色胎记。

“我已经按照您说的做了，清理门户。”女孩的声音有些发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寒冷。她伸出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再仔细一看女孩的全身上下都有血迹，只不过因为她穿着黑色的衣服看不太出来。她的行走姿势正常，血迹的大部分来源显然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