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把什么抛弃在故乡?)”
少女静静听着,稍作思考,随后略有些磕绊地重述了一遍,少了几个词语。
戈里托夫有些惊讶,然后向她解释这几句诗歌的意思,和它出自《帆》,是俄国作家米哈伊尔·尤里耶维奇·莱蒙托夫创作的一首诗歌。
少女放下了书,“我知道一点这位诗人和这首诗。诗人受普希金和拜伦的诗影响比较大。写了很多对当时腐朽社会不满的诗歌吧。”
戈里托夫点点头,“不错,你还挺上道的。”
“里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她试探着问。
少年心里本应该是很抗拒这种不明所以的亲密称呼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难以拒绝面前并不熟稔的女同学。
鬼使神差地,他就嗯了一声。
他自己也有些惊讶,心中涌上一股违和感。
“我们之前认识吗?在我的记忆里,我们这几天都没怎么说过话吧。”
“啊?嗯,是的。”
“你是林朝雨。”
“嗯,对呀。”
“我们真的不熟?”
这下轮到林朝雨摸不着头脑了,“什么程度……才算熟?如果你是指我们作为同学的话,确实算不上熟。”
她心头也涌上一股说不明白的违和感,眯起眼端详着面前漂亮的年轻人,不知怎的,他的面孔居然和一颗长相奇怪的大手雷重合在一起。
“我在想什么,这同学又不是地雷男。但是我为什么会突然想到手榴弹……”林朝雨在心里暗暗吐槽自己。
中午很快到了。林朝雨合上课本,就要和饭搭子花姻姻去吃饭。
她热情地抱上娇小的花姻姻,“诶呀,我好饿啊,今天我一定要让阿姨给我多打点肉!”
“我可以把我的肉分给你的。”花姻姻温柔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被她缠着,两人并肩走在路上。
“花姻姻,我好像忘了什么事,你说是不是因为我最近甜食吃多了,所以记性变差了?我好像,有什么想问你的。是什么来着……”
“你的记性从小就很好呀。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在山里玩吗?”
“当然。山里可太容易迷路了,居然还遇到了猴子一样的怪异,我们被追杀了好久吧。”
怪异?那是她第一次接触到怪异没错。但她似乎不止接触过一次。不对不对,只接触过那么一次吧。
“我们还一起摔到一处山洼里去了,滚下山坡时,你还一直护着我。”花姻姻陷入回忆,面带温情。
“诶呀,我性子本来就比较浪。不过你的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这点我小时候第一次见你就看出来了。”
她们嬉笑着,买好了午饭。
“咳咳咳,姻姻你别光看着我啊 吃饭,吃饭……”
“嗯,好哦。”她动筷子夹了些白米饭,塞到嘴里,目光没有分毫移动。
…………
下午第一节课是生物课。
“啊,是张老师的课。”林朝雨莫名打了个冷颤。
“你不喜欢他。”戈里托夫冷不丁地说,还用的是肯定语气。
“?该怎么说呢,好像,确实有点喜欢不起来这老师。”
戈里托夫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上课铃响了。
张老师走进教室,依旧是文艺风的潮男打扮,眯着眼,嘴角上扬。
“同学们,把书翻开……”
林朝雨无意间和张默言对上了视线。
默默无言,她居然觉得老师在打量自己。
一节课过去。林朝雨在座位上休息一会,喝了口水,就继续准备下节课。
“今天回家,今天回家……”她这么想着,心头也更愉悦了几分。
她居然开起了小差,在英语课上。
“嗨。可爱的女孩。你有一条消息请接收~”一个顽皮的、夜莺般动听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林朝雨的脑海,吓了她一跳。
她突然发现教室里除了自己空无一人。
“别吓到了呦,这里是你的意识。放心说话,没其他人会听到。”
眼前荧光蓝的光斑闪烁,一行行代码似的文字中浮现出一个小萝莉的身形。
她有着猫耳似的显眼发型,长长的双马尾一直垂到地面,眼角上扬的大眼睛中有奇异的星空的色彩,身上更是穿着精致花哨的奇装异服,像是个玩cosplay的。
她白嫩的指尖捋了捋耳边浅粉色的八字刘海,“我是个赛博信童,你叫我小1就可以啦。那么信给你,我要先溜了,拜拜~”
她丢下一封简朴的信,眨眼就消失在原地。
林朝雨捡起地上的信件,打开,瞳孔收缩了一下——信上的每个中文字都少了几个笔画,这是她自己小时候写日记时才会用的方式。为了防止大人看懂自己写的东西,她还会有规律地调换其中不少字的位置。而“破译”这种密语的方法,只有她自己知道。
“以你目前的实力,就算是不完整的时间之主也无法对抗。安心地过好自己的校园生活吧,珍惜当下。有些事情,只有在未来才能做到。我相信你。”
林朝雨读完,心中似有一团乱麻,手中的信纸化作光点,飘进她思绪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