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他刚才还在胡思乱想,活似得了便宜还不卖乖,不讲良心,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宴隋端坐在前方,对于徐行藏的挑衅,压根没有回头。
顾之川安心不少,真的,要是剑圣要把这收回去,他的安全感,不就少了一层吗。
下面依稀可见村落,灵剑俯冲向下,顾之川顶着风问徐行藏,“仙君,你给我的咒能管多久啊?”
“一个月。”
哦哦,现在的雪中仙,是拥有两条命,还能抗合道之境至少两招的人了。我强的可怕,顾之川油然而出,哪怕我对上魔尊,也能全身而退的自信。
中州,有什么可怕的呢?还不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吗。
“仙君,之川真的好奇,我师兄给了你什么呀?”
他们药王谷,有什么宝贝值得这个价钱,他怎么不知道。
他师兄背着自己还有小金库?
“哦,他给的东西,不够换我的生死同命咒。”徐行藏非常坦然。
“那你亏了?!”他们药王谷这么奸猾的吗?
徐行藏靠在顾之川的身上,玩儿着他的衣带,“对啊。”
顾之川满脸写着,我竟然不知道您居然是个大好人,“仙君,那你为什么还要同意?”
“之川你不是不喜欢别人跟着你吗?你不是喜欢我吗?”
徐行藏斜仰着头,笑意如春风和融,能消解万丈寒冰,更别说本就清澈见底的一方小潭。
顾之川两侧的脸颊鼓起,像条只会吐泡泡,而不会说话的鱼。
他提醒自己,危宿仙君的演技时好时坏,现在一定是他演技的巅峰。
不要听,不要信。
更不要多思多想。
下一秒,脑袋里的通路自然打开,因为我不喜欢被人跟着,你就帮我想办法安抚好我师兄,然后遣走那些人,因为我喜欢你,所以雪中仙就值得一个生死同命咒了么?
剑快要落到地面了,徐行藏这种半坐半靠,近乎于窝在他怀里的时间在倒数。
顾之川又开口,“可是仙君,你也送了剑圣一把好剑。”你分明先前看起来更喜欢剑圣。
“之川,你拿着我的符咒,不也还想要剑圣大人的剑文吗?”徐行藏漫不经心,理直气壮。
顾之川,“......”
不,我才不是想要脚踏两条船,我也不是贪得无厌。
我就是只想再安全一点,这没错吧。
雪中仙没有识破危宿那与其反思自己,不如攻击别人的套路,磕磕绊绊地解释,“仙君,这种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的好。而且有了剑文,也免得之川总是牵连累及仙君啊。”
柔和的白光洒下,帮徐行藏消除了脖颈上的疼痛。但他的皮肉实在细嫩,掐出来的痕迹消退了些,但余留下来的红色淡痕,怎么也不能完全化去。
仔细一看,淡红之中,还有条细细的红痕。那是剑圣留下的痕迹。
命门之上留这种东西,实在是有些碍眼。徐行藏在微笑,并没有戳破他才新想出来的理由,顾之川就界定为他默许了自己动作。
从纳戒中翻出祛疤的药膏,顾之川借着上药,主动触碰上那片凉滑如温玉的肌肤。
肌肤软腻,乳白的药膏也是凉凉的触感,但一触升温。
他的手指尖被点着了。
未免指头上的火蔓延,然后烧死自己,顾之川心虚地快速缩手,胡乱把药瓶抛回纳戒。
灵剑恰好停在伸脚就可着地之处,宴隋和徐行藏都没有片刻停留地直接踏上土地。
握着手掌,顾之川低头感受刚才的遗留下的温度。
剑圣选的降落位置不错,他们下地就见识了一场械斗,不远之处,一伙人正拿着木棍锄头在互殴。
也不对,顾之川定睛,应该是一伙破布短葛,明显是当地农户的人,在围着打一个身着宛如油菜花般金黄颜色衣袍的少年。
明黄是皇家天子服饰,虽然这种金灿灿至晃瞎别人眼睛的颜色,与明黄还是有差别,但这人也算相当胆大妄为。
徐行藏的黄色的头纱取了更浅一点的嫩黄,子月垠倒是周身着黄,但大多时候也取浅黄,毕竟是仙门嘛。没必要去和人皇争一个颜色。
当然,他们也很久没和子月垠的人来往过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暗戳戳换了宗门服饰。
“哟,剑圣大人,您看您挑了个好位置。这儿的乡里乡亲,看起来十分热情好客嘛。”徐行藏才站了不过几息,他就懒得自个使力了,晃晃悠悠地踱步到顾之川身边靠着。
唉,之川无奈。
希望可以代人积德吧。
毕竟良好的团队氛围不能只靠剑圣他坚实的无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