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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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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警视厅不久我就和萩原研二分开了,上拐下拐,左拐右拐,最后我被领到了一个房间。

从走廊的另一端走过来,我隔着四五十米的距离就注意到房间里传来一些讨论的声音,甚至有一阵是房间里的人吵得不可开交;房间透音,他们还没开始商量正事。

看了看领路的沉默寡言的公安警察,我撇嘴,敲了敲门板就喊道。

“我进来了。”

推门进去,我第一时间环顾四周,先观察环境,再一一扫过在场的人。

这不是专门的会议室。冷色调的办公室简洁异常,几乎没有留下一点私人的物品,看起来主人是个冷淡且警惕心及重的人。

对方也许热爱工作,但是他将生活和工作完全割裂分开了。

放在矮柜上的那个黄鸭子样式的水杯有些褪色,却也没有那么古旧,温馨的画风与这里格格不入。这是四年前因为一部动画片而风靡一时的杯子,嗯,很受小朋友欢迎,也有一定的纪念意义——是家里有小孩,还是亲密的朋友送的?

办公室的铭牌上是尾形港,警部。

我可以肯定这位警部不在参会的人员里面,那么他人呢?警方为什么选择在这间办公室开会?其中的问题不少啊。

室内环长桌坐着七个人,其中最先引起我关注的是个左眼处留下了一道笔直伤痕的高壮大叔和我分外不想打交道的工藤优作。

注意到我的目光小胡子的工藤优作还朝我温和地笑了笑,我立刻撇开脸不看他。

除了他们两个,剩下的几个要么是警察要么是和我、工藤优作一样的特聘顾问。

我是在场人员中年纪最小的。

别人看我,当然,这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年纪,审视、怀疑、疑惑与不解,什么样的目光都有,这些视线让我有些不爽,但这点小事情也不必点破弄得所有人都尴尬。

他们大概都认为我是关系户,不过,我在警视厅和旁边的警察厅确实有几分过硬的关系。啧,我挤兑的范围要排除工藤优作。

松本清长,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的管理官,看着很凶,实际上是挺热情爽快的一大叔,而左眼处的伤疤则是因为曾经在追击犯人时不慎被砍伤。

知道得这么清楚自然是因为我曾经调查过他松本清长,当然,从相对正规的途径。

事情的起因是我和他们出去玩的时候在河里发现了一具腐烂了的极道成员的尸体,又捡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觉得生活缺少点刺激的我们三个顺着线索一路追查,还自作聪明地请了一位“不屈不挠,不惧强权”的侦探作为幌子,毕竟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小学生——三个无法无天的小学生和一位初出茅庐的三流侦探就这样开始了惊心动魄的查案之旅。

我们案子涉及到的人员都调查了一遍,其中就包括当时还不是警视的松本清长,虽然这个阶段也没调查出多少有用的情报。

这一起涵盖了黑警、极道、某些人之间的钱权交易等诸多不妙要素的案件后面实在闹得太大,我们快要兜不住时公安恰巧插手了,更加巧合的是接手这一系列烂摊子就是宽的养父福田叔叔……

咳,福田叔叔利用公安职权给真心在查案的我和宽看过松本清长的部分资料。

虽然有诸多误会,但是松本清长其实是没有见过我的,我有些不敢确定,他现在应该不知道我是曾经那个往死里作的少年侦探团成员之一吧?

福田叔叔千万不要多嘴,拜托了!上述经历简直是我一生都将少有的黑历史,我宁愿和松本清长没有这段渊源。

“你好,松本警视。”我态度自然地与他握手,就像我曾经和工藤优作做的那样。“初次见面,我是山吹真世。”

“你好,山吹。”松本警视愣了愣,反应过来,他很配合地笑着说。“我是松本清长,搜查一课的管理官……我从目暮警官那里了解过你帮助警方破解了许多案件,非常感谢你对一课的帮助。你还在上国中吧,真是年少有为……”

是啊,破了不少案件,如果我不是被牵扯进去的那一方就更完美了,呵呵。

我保持乖巧的微笑,一脸谦虚地说道,“我只是提供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破案还是要靠目暮警官他们。”

很好,福田叔叔没说。

和松本警视你来我往寒暄几句,我顺势坐到摆放有我的名牌的座位上。

桌面上有几份准备好了的纸质文件,我打开文件夹细致地看了起来,没有兴致找旁人搭话。

日本职场是个很看资历的场合,除了工藤优作和少数一两个人,其他人指定也不想搭理我,我没必要去找不自在。

看了手边的资料,我有些意外。

这些资料大多和咒术界相关,而且几乎可以说是剑指龟缩于薨星宫的天元。

天元,一位人类术士,被誉为全知的术师,其拥有不死术式和高深的结界术造诣,可以通过与「星浆体」同化来延续自己的生命。正如同“天元”在围棋中的重要地位,这位天元对咒术界亦然意义非凡。

这是官方终于鼓起勇气向咒术界动手了?不能啊。

在没有足够的咒术师的支持下和总监会、御三家公然宣战,什么给官方的勇气?废物的异能特务科吗?

Are you joking?

咒术师的特殊性和必要性无需多言,腐朽的旧秩序也是一种秩序,就像坏了的程序也能正常运行,可要是旧秩序突然溃散而且不能及时构建起新秩序,恐怕整个日本都要沦陷成咒灵的乐园。

官方显然还没有在应付烂橘子反扑的同时构建起新秩序的能力。

我撇了撇嘴,不自知地露出几分漫不经心的轻蔑。我耐着性子往后翻看。

除了天元,资料里还提到了一个教派,盘星教;他们信奉不死的天元。

在我陷入思考的这段时间里又来了两个人,他们落座后会议就正式开始了,门窗关紧,房间封闭,而松本警视率先发言。

官方的发言很无聊,但是部分人还在态度端正地做笔记;工藤优作倒是没有做笔记,拱手观察着我这一边。

我不动声色地挪开了黏在纸上的视线转而看向了正在发言的人,准备记点笔记过一会儿好敷衍了事。

会议上说得再郑重其事,概括地说在场受邀的所有人士的任务其实就只有看看资料,然后解出资料里神叨叨的谜题。

我不可能透露太多咒术界的事情,这对我和普通警察而言都太过于危险了。这么想着,我的心情沾染上了几分沉重,这份资料过于烫手了,也不知道警方从哪里弄来的。

思考完毕,最后我交一些假的但是也不至于砸了我的招牌的东西上去,工藤优作试探我也咬死了没有得出更多消息。

“山吹,你留一下。”

会议散场之后,松本警视却叫住了我。面对其他人,他面色自若地说,“你叔叔,福田兄让我转告你一些事情,聊聊家常。”

这里只有我一个姓山吹的,他在叫谁不言而喻。

我能拒绝吗?!不要啊啊——

我眼睁睁看着工藤优作和旁人有说有笑地从我面前经过,这个乐子人甚至把给门阖上了。关门前他居然还对我笑。

“……”呵呵。

或许是我的表情抗拒太明显,门又打开了,走进来我熟悉的公安大叔。他冲松本清长点了点头,后者颔首坐在原处没动,不打算把单独的空间留给我们叔侄二人。

公安大叔叫了我一声,我应了一声,这才不情不愿地开口,“福田叔叔,这不是表世界的东西,我无能为力。”

“不能说,还是不想说?”

一把年级了却身材依旧健硕的大叔沉声问。他很了解我,当他这么问的时候已经确定了我的想法……我不擅长说谎。

我强作坦白地说,“两者都有。”

福田厚植深深地看我一眼,“真世,这薄薄的几张纸是我们的卧底拼着暴露的风险传回来的,上面的情报很重要。”

我当然知道这份情报重要。

这份拓印出来的古文献上涉及到天元和星浆体的内容便是奶奶也语焉不详,她根本没有告诉我这些埋藏于时间深处的隐秘,而文献上的符文更是老古董了,恐怕现在的御三家都认不出来上面记载了什么。,

符文和千年前的阴阳师、咒术师、妖魔鬼怪等等有关。

不过……我真的很想吐槽——

和鬼画符似的,好丑的字啊。

“福田叔叔,你在道德绑架我,而且我有证据。”深吸一口气,还开了个小小的玩笑,紧接着我冷静地说道,“你们解决不了问题,现在保持沉默才会对所有人都好。”

我承认。

我知道上面的内容。

我的确不擅长撒谎,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不会玩弄话术,而且,我有脑子,这不,福田叔叔如我所料地就在现场。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松本警视严肃地告知我,“真世君,请相信政府,相信警察,我们正在尝试解决问题。”

啧,那也不能告诉你们这么危险的东西。情报就是危险本身,再者说,天元相关的事情只能够由咒术界自己解决,不然谁知道政府这边会扯出什么幺蛾子;世界上可不止有好人,还有反派和政客。

“我可以告诉公安我能说的内容,盘星教,这应该是你们急需的情报。”

“至于你们拓印的那些文献……这种密文的来源我倒是清楚,它在千年前一度在某些群体内部被使用,比如阴阳师和妖怪。遗憾的是,时间太久远了,在过去阴阳师日渐衰颓,现在有点本事的也只剩下小猫三两只,恐怕没有人能够翻译。”

“你也不行?”福田厚植陷入了沉思,又问。

我给他翻了个白眼,“我奶奶倒是可能会,要不您去黄泉问问她老人家?”

他伸手就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

“把我都敲笨了。”

福田厚植没好气地说,“笨不了,你聪明着呢。”

我努努嘴,决定先大度地不跟他计较,“来说盘星教吧,我急着走。”

……

我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突然想到什么,我抬头问,“我父亲告诉你的?”

福田厚植大笑,“哈哈,不,一位可爱的名侦探告诉公安的,说是给你的回礼。”

懂了,原来坑我的是武装侦探社的江户川乱步。

抓乱了头发,我不爽地啧了一声。

对方在报复我上次把那些准备轰炸东京都的异教徒当烂皮球踢去横滨。

这个江户川有点小气。

好吧,错在我,下次踢皮球还是避一避横滨吧,别把名侦探得罪狠了。

时间大概过了十分钟。

解读出答案的我刷刷刷一笔到底,又啪嗒一声歇笔,把答案留在了白纸上。

我两三下把纸张折成了纸飞机飞给坐在桌子上喝茶的公安大叔。松本警视中途截住了纸飞机,他拆开纸张看了起来,眉头微微蹙紧,整个人看上去更凶悍了。

“那边普遍是文盲,弄不懂高深的加密方式,谜题不难,解不开主要是你们不了解那边。”

我单手撑着下巴,身体微微前倾以坐得舒服一点,开口解说。

“盘星教会和你们公安正在追查的某个组织要进行非法交易,纸上的数字不是什么谜题,而是他们的交易物品的编号,总共四个倒霉蛋……”

长生不老,呵,像天元那样不人不鬼地活还不如干干净净地死。

相比乌鸦路人皆知的野心,反倒是乌鸦和盘星教勾搭上了这点让我有些意外。

写在纸上的内容不过是比刚刚会议上我说的内容更加详尽了一点,而天元的事情我依旧没有透露,这个我要私下去调查。

我对这些古文献保留怀疑,正如我之前所说的,公安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呢?

我走之前福田叔叔说,“真世,公安行动那天你也来?拿上你家祖传的家伙什。”

这次明确会遇到一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异能特务科那边没给准信,但是此次行动也不能推迟,公安心里也没底。

山吹家有一座祖传的神社,因为某些缘由,我奶奶是最后一任巫女;这不是什么秘密,当初父亲和奶奶闹翻也和神社有关,父亲的朋友都知道他的出身。极少部分人也知道我家神社供奉的山神不一定灵验,但神社里面的可是真能降妖除魔的巫女。

人走茶凉,神社也破败了。

“福田叔叔,我可不会阴阳术,哪怕再穿上祖传的巫女服也不行了。”我胡乱做了个虔诚祈祷的姿势,并且满口胡言,“现在我是忠实的科学的信徒,阿门。”

“你跟着宇子婆婆没学个一招半式?”

学是学了,但是——我满脸抗拒,“当天我肯定在上学。”

“你小子天天逃课,这学不上也罢。”

“……不。我爱学习,学习爱我,没有人能够把我和学习分开。”

福田叔叔挑眉,强势地说道,“那就把你的课本带上,现场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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