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吗……?”短短三个字节却被他含在嘴里在舌尖转了几圈才轻轻吐出来。
他一脸玩味地凝视内瑟斯瑟缩的胆小鹌鹑样,像是深渊里的诡邪生灵找到皮薄肉嫩的心仪猎物,故意引诱它掉进精心设计的献祭陷阱。
其实威格尔作为一个游荡在星际各星球三千年的gai溜子,不能说见多,也能称得上一句识广。
他其实早就在初见就看穿了内瑟斯的伪装。哪怕用他最懒惰的笨蛋触手,摩擦下光溜的腕足都能一秒揭开内瑟斯拙劣的雌虫扮演。
初来乍到的小鸟像是被某些呆板老土的虫族教科书给洗脑了,锲而不舍地认为雌虫与雄虫唯一的差别就在于一根细细的尾勾。匮乏生理知识的内瑟斯遗忘了雄虫还有信息素的关键知识。
内瑟斯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体会慢慢成熟,由青涩的绿果发育成熟透的果实。脖颈后硬币大小的腺体成熟到时会发出馥郁的香气,向外界赤裸裸地传递一个信号——这里有一只涉世未深的傻白甜雄虫求攻略。
要是遇到什么包藏祸心的饥渴雌虫,一定会用谎言、用锁链、用欲望在这张脆弱纯洁的白纸上肆意书写抹涂。等到这场隐秘的囚禁被雄保会发现,一切都覆水难收。
威格尔半眯墨绿蛇瞳,邪恶暗想:这真是个以退为进的好机会。
比起等一个蠢蛋开窍,不如先用世俗的观念把他先五花大绑起来。至少这样,我们会有一段被数据记录的关系。
不等内瑟斯睁开眼看清眼前的局势,威格尔选择了先发制虫。
他像是受到什么莫大的委屈的含恨怨妇,将自己整个埋进内瑟斯的怀里,贴近耳边抽泣了几声,自顾自坦白起了心路。
“小斯斯,你怎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你是雄虫。你知道的,我雌父本来明天就要让我去和农场主儿子——你知道的,那个肥头大耳的D级雄虫。我不想嫁给他,你知道的,我的梦想是把我的种植店做大做强,而不是屈身于一个坏雄虫……”
你知道的…
你知道的!
你知道的?
内瑟斯本就被威格尔被强制联姻的惊天消息给吓得够呛,为数不多的脑容量就立马被这四个字给牢牢占据、循环播放。
他到底该知道什么?他怎么感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头雾水的。
“那怎么办呢……”他眼神呆滞,喃喃细语,像冬眠后刚刚苏醒的鱼缓缓吐了个泡。
他本来的设想是过很多年,哦不,反正至少是半年,才循序渐进地和威格尔建立一些超过友情的关系。没有威格尔想的那么迟钝,内瑟斯没吃过猪肉,也在第一世腐女表妹的熏陶下看过一两本男童劲爆刊物。
他清晰地知道自己从一开始的见色起意慢慢发展到现在,心里的最终目标反正不只是那么单纯的兄弟情。
但怎么现在的情况一下子就以地球毁灭、星际重组的光速发展成这样,内瑟斯还是有点迷糊。往前一步,就是以身饲虎;往后一步,就要眼睁睁看着威格尔饲虎。
上帝真是给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在自己和威格尔之间,内瑟斯眼睛一闭、牙一咬,硬着头皮还是选择了威格尔。
“没事的,威格尔。要不你先拿我当挡箭牌吧,说你和我已经决定在一起了,不能再接受那个猪……不对,那个雄虫。见过你雌父要是实在不行,我就跟你私奔好吗?不要哭了……”
他放轻声线,将柔软的脸颊肉贴近威格尔潮湿的脸颊,试图蹭掉那些水渍。
好粘牙的内瑟斯。威格尔被脸上温热的触觉蹭的有些发痒,嘴角不自然地向上扭曲,差点就要笑出声,演不成这场关乎他后半辈子幸福生活的大戏了。
邪恶触手怪动用他的美貌攻势,眨巴那双汪汪发亮的墨绿眼眸欲语还休,尖利的小虎牙咬住下唇,唇瓣被水意浸染得微微泛红。
他故作不经意地整理发丝,边把黑白发丝打个结,还怕缠的不够紧又从口袋里掏出几枚发卡进行加固。
他像是饥荒中的行人,在将死之际遇到了金光闪闪的救世主,解救他于饥饿干涸之中,就要一生一世缠住救世主不放,偏执顽固。
“好啊,内瑟斯,我们在一起。”威格尔郑重其事地接受了内瑟斯的提议,像是交换了某种契约。
“那我们明天去登记吧,后天再见我雌父,大后天我们就可以举办婚礼。蜜月三个月,嗯,感觉还是六个月比较适合我们培养感情,你觉得呢。婚后幼崽你想要几个,小斯斯,你能接受卵生的吗?”
还沉浸在美梦成真里的内瑟斯一脸云游天外的表情,明眼人一瞥都能看出他在开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