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面的场景让李婉清大吃一惊。www.zhongqiuzuowen.com
杂货室的灯光十分昏暗, 就只有一盏灯泡,橘黄色的灯光落下来,将墙边上的两个人照的清清楚楚。
身形清瘦的小王子被高大挺拔的身影压在墙上, 小王子的脸被抬起来, 被迫接受着那个吻, 大帅哥的手消失在小王子的小腹处, 只露出来了一段手肘,让人一看就知道在发生什么。
随着门的打开,小王子突然激烈反抗了起来,不断地抬起脚凶猛的踹向对方的腿,那“砰砰”的声音听的李婉清都觉得疼。
下一秒,高大的黑色身影微微顶了顶膝盖,小王子的挣扎顿时消失, 只是低声呜咽了一声。
李婉清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肥四!
这是怎么肥四!
你们都是我的船啊!怎么自己跨上自己了!
给不给我这个海王点面子啊!
这时, 那两个吻的难分难解的人终于分开了, 不, 应该说, 是大帅哥终于放开了小王子,顺便回过头来,冷冷的瞥了李婉清一眼。
李婉清被那一眼看的心脏发麻, 她求生欲极强的后退了半步, 然后缓缓地关上了杂货间的门。
还算识相。
刚刚宣告完主权的封契心情大好,他终于肯松开闻灼了,退后的时候还没有忘帮闻灼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 让闻灼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
整理闻灼衣服的时候,封契的内心冒出来一种奇异的幸福感,和他以前整理物资时候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一种满足感一直在他的心底里膨胀,把他的整个胸腔都塞得满满的。
但是他才刚放开闻灼,刚刚那个面红耳赤,站都站不稳的小兔子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啸,在封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啪”的一耳光扇在了封契的脸上。
用力之大,封契的脸都跟着偏过去,一个小小的巴掌印印在上面。
闻灼打过封契之后,猛地推开了封契,转头跑向了杂货室的门。
门外,李婉清还没有回过神来,失魂落魄的在门外站着,艰难的消化自己的两条船搞到一起了的事实。
她是个失败的海王!
下一秒,门开了。
小王子满脸通红的从杂货室里面冲出来,在经过她的时候好像还羞愤的偏过了脸,一路狂奔出了走廊,连头都不敢回,好像身后追着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李婉清茫然的回过头,正看见大帅哥神色狰狞,右手提着两个袋子出来。
哎?怎么多了一个袋子!
等等,这是什么奇怪的重点!
“你们这是——”李婉清的脸都微微憋红了,问出来了后才意识到自己不该问,她低咳着退后了两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怎么样。”大帅哥本来是追着闻灼出来的,在碰见李婉清后微微驻足,他看向李婉清,说道:“闻灼突然有事情要去办,就先走了,没办法再给你伴奏了,所以我想问问你,你今天商演的酬劳是多少,我五倍赔偿给你。”
“啊没关系的,我的朋友就在附近,我赶紧叫她过来就是了。”李婉清赶忙摆了摆手,其实她不缺伴奏,就算是没有钢琴师,到时候直接放音乐也是一样的,这只不过是她一个想要跟闻灼快速接近的理由罢了。
当然了,眼下估计也不能再接近闻灼了。
不过——
李婉清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大帅哥。
大帅哥的衣襟皱了,应该是抓的,裤腿也脏了,看起来很像是被踹的,虽然大帅哥已经在极力掩盖了,但是李婉清发现大帅哥的左手一直揣在兜里,根本就没有拿出来过。
“好。”大帅哥点了点头,说了一句“那我回去按五倍市价给你转账,你给你朋友转一些,算是她赶来救场的钱”,说完,大帅哥扭头直接就走了。
李婉清目送着大帅哥的背影,悲哀的仰天长叹。
我的船啊!
李婉清的王子船已经跑没影了。
闻灼从餐厅里冲出来,一路冲到冷风里,他的脑袋嗡嗡的响,双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走起路来直发软,他急匆匆的打了一辆车,上车的时候腿都抬不起来,鞋尖儿正磕在汽车底盘上,直接摔进了后车座。
“娃子,你还好不啦?”开车的司机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看见闻灼小脸通红,满脸眼泪的把车门重重的关上。
“我没事。”闻灼哭腔浓重的回了一句,他意识到不妥,急匆匆的用袖子擦了一把脸,吸了吸鼻子,清了清嗓音:“麻烦您,您快点开车。”
司机说了声“好嘞”,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
现在已经是晚上快六点的时候了,天边已经昏暗了,远处的夕阳都快落没影儿了,只有一点余晖不甘的映着半面天空,天空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火红浓艳的,一部分是昏暗清冷的,在太阳和月亮的交接下,出租车司机“呼”的一下开了出去。
哭鼻子的小兔子坐在车里,被出租车拉着跑远了。
A市今天下了一天的雪,屋顶和树尖上都被白色的雪层掩盖,车里熏着热乎乎的空调,闻灼一上车就晕车,热气一吹更晕,难受的直想吐,他到家的时候踉踉跄跄的,像是随时都要摔倒一样。
幸好,他到家的时候父母都不在家,没人看见他烧的通红的耳垂和狼狈的眼泪。
闻灼踉跄着一路回到了卧室里,飞快的把自己的衣服都扒掉,脱裤子的时候,他的手摩擦过自己的大腿,浑身都流转着奇怪的热流,让他硬生生打了个哆嗦。
他的贴身衣物脏兮兮的,一股奇怪的味道传来,闻灼飞快的将那些东西团起来,本来想扔进垃圾桶,又怕被保姆阿姨发现,左右思索一通之后,闻灼把贴身的衣物叠起来,用一个毛巾包好了,藏在了学习桌的抽屉最下面,还用一本书给压上了。
做完这一切,闻灼才湿淋淋的走进了浴室里面,打开了浴室的水龙头。
温热的水顺着闻灼的脑袋往下流,闻灼手指发颤的拿起了洗手台前的肥皂,在拿起肥皂的时候,他的视线无意识的划过了镜子里,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的倒影。
他的皮肤娇嫩,双腿上还有之前训练的时候留下的青紫和伤疤,现在还没有好,纵横交错的爬在他的腿上,这段时间他早都看惯了这些伤痕了,一眼扫过去都不甚在意,他的目光一扫,落到了下巴上。
他的下巴上有被封契掐出来的痕迹,有个明显的手印,闻灼微微昂起头,一看到自己的下巴上的手印,就好像感受到了封契的力道和他掌心炙热的温度。
闻灼羞恼的一甩手。
刚才的那些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来的太刺激,他的身体又太诚实,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静悄悄的浴室里,闻灼一个人在回想着那些片段,只觉得一阵羞恼。
他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对于谈恋爱,他暂时能接受的尺度只有你亲亲我,我亲亲你,封契在他们关系还没确定的时候就对他这样,让他好憋闷好生气。
明明,明明之前就不肯理他,凭什么现在又要这样。
他心里头的委屈又开始晃荡,随时都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眼泪从回家的路上到现在一直就没停过,眼眶一直都是湿润的。
想到那些,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往下看,眼神还没扫到呢,他就急匆匆的偏开视线,像是不敢看似得。
明明是他自己的身体,但是他却不敢看,好像时时刻刻都有一只手落在他的身上一样,他几乎都能感受到那种逼人的温度,他双腿发软的跑到了水流下面,一边冲水,一边拿手里的肥皂恶狠狠地搓着自己的身体。
他越擦越想哭,顺着洗手间的瓷砖蹲到了地上,任由热水浇打在他的后背上。
封契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就因为他和封契表白过,所以封契就觉得自己有权利动他的身体了吗?
明明之前封契很讨厌他,不肯带他去扫山,训练的时候把他丢下,在他主动送封契回家后,封契还把他丢出了家门,还叫他以后再也不要再出现。
可不到两个小时,封契又对他亲亲抱抱,还蛮不讲理的对他做那种事情。
闻灼飞快的抹了一把脸,又站起来,把自己洗干净,拿毛巾呼噜了两把头发,眼圈发红的趴到了床上去。
温暖的被窝让闻灼多了几分安全感,他吸了吸鼻子,把自己都埋在了枕头里,想,他以后再也再也不要理封契了。
就算是李恒在给他打电话,就算是封契再喝多少酒,烂醉死在路边上,他都不要去接人了。
小兔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把拉起了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然后一口咬住了枕巾,晃着脑袋张牙舞爪的踢打起来,把枕头都拖拽的歪了些,被子也被他都踢的飞起来,他拿床撒了一通的气,最后恶狠狠地坐起来,拿起枕头对着床一阵乱抽。
他当时就该再抽这王八蛋一个耳光!
去死吧你,臭流氓!